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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混乱的局面

第二章 混乱的局面

虽然仍旧还未从失败的阴霾中度过,但周末已然过去,大学的课程让我不由得再次强颜欢笑,走进了课堂。

我的理科一直不怎么样,所以最后自愿选择了文科课程。凭借脑子里的死记硬背,以及一些知识的理解,我自觉我还是可以读完这些课程的。

“哟,大画家佟海廖,大赛通过了没有啊?”

刚刚想要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我,走进教室之后,就被坐在靠窗第一位的同学耻笑了。这个耻笑我的混蛋叫做古贺,不知为什么他总是看我不顺眼,经常挑我的刺讥讽我;而同样,我也对他没有任何好印象可言。

“你猜呢?!”

我不爽地假笑着,因为愤怒,头上爆出的青筋也尽力掩饰着。

“呵呵,被踢掉了吧。毕竟您的画作我们都不敢苟同哦。”

这家伙的话竟然引起一群好事者的围观,那群没事找事的同学们都嗤笑般盯着我,两三个人、成群结伙的窃窃私语着什么。我听的出来,仿佛是在损骂我的画技。

“哼,你们这群毫无眼光、庸俗的家伙,怎么可能看得出来我要重点描写的东西呢!?”

“呵呵,不画人物、只画山水风景的你,又懂什么油画的真谛,别开玩笑了!”

古贺突然激烈的大吼起来,仿佛他自己就是画作品的画家一样,对我带有批评的态度和眼光。这不禁让我怀疑,所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难道说,你也是……”

但是,

“别会意错了,我不是画画的。其次,我只是对你有些美妙的提议罢了。”

对方摊开了双手,然后冷言冷语的敷衍着我。

“那你又懂什么画油画的真谛?不会画油画就指槡骂槐的混蛋,才是最没有素质的渣屑呢!话说,好像你哥哥也是个被很多人骂的垃圾吧。”

毫不客气的唇齿相讥,我冷笑般看着对方那因为生气,而尽力克制颤抖身体的情绪。

“你、你别胡说。我告诉你,我才不是渣屑啊!”

他竟然把自己摘了出去。

“那你凭什么品头论足我的画作,根本就不懂画作的真谛的人,只是让人觉得反胃而已。”

我嘲讽般的哼笑着,并走过那个被气的面红而赤的可恶家伙身旁。

“你这混蛋!”

“你抓我的领口也没有用,毕竟君子动口可不动手的。”

“佟海廖,你!”

“好了,你可以放手了吧?我还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呢,张植老师要来了哦。”

我拍掉对方的手,冷笑般看着对方。这家伙根本就是在处处针对我,那这样的话,我何不以冷嘲热讽和恐吓来对抗他对待我的可恶态度呢?

“…………”

看着对方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知为何我失败的参赛作品全部忘到了脑后。

可到了中午,我那大赛失败的经历再次让我变得满面愁容。

“喂喂喂,海廖。你还没有忘记大赛失败那件事么?”

“霍晨,我可是一个礼拜左右才能忘记这件事情的啊!”

我故意不提这件事情的真正内容,害怕再一次陷入失败的地狱,很久都在自怨自艾和失望中度过。因为曾经我参加的一次小型油画大赛失败,因为很多人一直在拿我这件事情当笑柄和自我的耿耿于怀,我内疚和失望了半年左右才从失败的怪圈中走了出来。

“抱歉啊,没想到你是小心眼一派的。不过那我也得再说一句话,可以么?”

“嗯?”

“你真的不要在意。毕竟这次失败了,下次再努力就行了。人努力追求梦想,总有一天会成功不是吗?”

“算了,别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了。我想很快成功,让我那冷漠的父亲和自大的妹妹看得起我,我也想减少家庭的负担。”

“那样你一边打着零工,一边追求梦想不就可以了么?”

霍晨用手里的银叉将红烩的虾仁插起来,并一口放入自己的口中。

“我也想那么去做啊。可是你看我这弱不禁风的小体格,现阶段是不能去的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自己现在的梦想还在追求之中,不想梦想还没有一点起色,就三心二意的去打工赚那些对于自己没有用处的金钱。

“你这是在找托词。不过你的意志我无法评说,所以还是算了。毕竟我也崇尚不奋斗流。”

“喂喂喂……”

我不由得吐槽。

“呵呵呵,毕竟我父母就能养着我啊。”

霍晨挑着眼向我坏笑着。这家伙本来就是一个富二代,父母都是搞房地产的,家里很有钱。而他也是父母怀里的掌中宝,什么好东西都会给他买。保时捷跑车啊、名牌服装鞋帽啊、时髦又昂贵的外貌打扮啊,以及他那与生俱来的金色短发和令人感觉嫉妒的帅气外表。

“我看你父母死了,你该怎么办。”

我摊开手咒骂着这家伙的显呗功力。

“那我也能依靠父母给我的钱和地产,活下去。”

“你去死吧!”

我不顾食堂正在吃饭的众人,不满的大声吐槽起来。而正在吃饭中的同学们都放下手里的勺子或是筷子,不明事理的疑惑般盯着我俩看。

“呃。”

受到如此注目的视线,我俩只得没吃完中午饭,就从食堂消退般逃跑了。

和霍晨那家伙暂时告别后,我独自来到了学校的中庭做闲暇时的写生。毕竟我是一个喜欢画画的人,尤其喜欢绘制令人叹息的美景和事物,那会让我感觉这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如此令人心旷神怡。

“铃铃铃~”

但是正当我将画纸用图钉固定在画板上时,我裤子口袋中的手机兀自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来后,我发觉这通电话是与自己一直保持联系的小学同学周维打来的。

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电话的我,纳闷的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令我吓一大跳的闷响声:

“喂,佟海廖在么?”

“…………周维么?”

我停下刚想要动笔的手中素描,皱紧眉头向对方求证着。

“嗯,我是周维。话说海廖,最近如何?”

“什么如何?”

“身体啊。难道你以为我会问你嫂子如何么?”

“拜托,我没有女友,何来嫂子之说?”

“呵呵,开个玩笑、不必当真。对了,你最近还在画油画么?”

“…………”

“画的怎么样?有杂志社要了没?”

“…………”

这家伙感觉在哪壶水不开提哪壶,专门揭我的伤疤。而我也只能用沉默来对抗这种没脑仁一般的讨厌问话。

“……难道你又失败了?都多少次了啊!”

“少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有事忙着呢,没工夫和你这闲人扯闲天玩。”

“呵呵,别动怒,我可是带着好消息才给你打电话的。”

“什、什么?难道说是我的作品有哪里看中了么?”

听到对方说好消息这三个字,我内心不由得激动起来。

“不是啊。只是因为这周六有同学会,很多同学都要求见一次面。”

听到这无关紧要的消息时,我失望透顶,随即有些不爽的说了一句:

“啊,我还有事,先挂了”便要将手中的手机通话摁扭摁掉。

“等等,同学会只是次要的!这次……”

“什么?”

“这次你那两个青梅竹马、中途转校的贾菲和龚雅蝶也会参加这次的聚会哦,你难道不想见她们么?”

听到这句话时,我先是惊讶的愣住了。可是在想到那个可怕的梦境后,我选择冷漠的对待这件事情。

“那又怎么样?我不想去参加这次的聚会。毕竟我有自己的事情,很忙的。”

我不顾对方再次拖延般的“等等”,快速的摁断了手机的通话。深深地仰天吸了一口气后,我将手机放回自己的裤子口袋,拿起铅笔、开始在画纸上涂抹。

“必须得成功,在我和她们约定的那一天到来之前,我必须得成功。”

自言自语般絮叨的我,再次立下了追求成功的誓言。

“霍晨,我先走了……明天见。”

上完一天课程的我,稍显疲劳的与好友作着告别。而对方也看了我一眼,面露坏笑的说道:

“见你女友么?”

“见你个头女友,你也得想想我有那实力没。像你这种富二代才能做的事情,我梦想未成功之前是不会轻易去做的。”

“呃,废话好多。好了,我也要回宿舍了,拜拜。”

霍晨与我做了告别之后,就离开了教室。我明白,他这家伙还要去勾搭学校和外校的校花,而对于我来说,这种无聊的事情还是能省则省吧。

我也提着黑包离开了教室,但当我走到古贺那家伙的身边时,有些不爽的故意仰起头,无视般的擦身而过。不过我偷瞄他的时候,明显的看出这家伙仍旧气哄哄的样子。

我不由得偷笑起来,心里也不时地暗念着。

谁让你骂我的油画作品的,这就是你挖苦我作品的报应。

徐步走出大学的校园来到街道上,路灯已经将整个黑漆漆的夜空点亮。虽然是夏季,但瑟瑟的凉风仍旧让我有些错觉,误认为是秋天的来临。再加上各种树叶稀少的堆积在路边的泊油路面上,以及不时身着黑色风衣、西服革履的青年人们,更让我平添一丝疑虑。

“请问……”

就在我还在一边漫步,一边思考这诡异天气的时候,身旁突然平添出一个少女那低沉而又恬静的话语。

我不由得停住脚步,往自己的身旁四下探去。一个比我矮半头的短发少女,有些胆怯的出现在我身后。而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她的手里竟然拿着的是——

我的钱包!

我惊慌失措的急忙拍着自己的全身。没有了、没有了,我的钱包竟然会跑到这女生的手里。急忙将钱包抢了过来,打开里面并确认都是自己的东西后,我开始有些愤怒的看着这女生。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前天下午。”

女孩沉默了许久,才小声的从嘴里蹦出四个字。

“哪里弄到的?”

“…………”

女孩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我看,这令我更加无名火上窜。

偷了我的钱包,还这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看我问清之后不把你绳之于法的。

“你倒是说啊,我的钱包你哪里弄到的?”

“…………在闹市区。”

“啊,原来如此。”

我随即想起了那起差点酿成车祸的事件。这家伙竟然趁我那么情趣低落又注意力在【Fears】的时候,选择偷窃我的钱包,真是太可恶了。

“谢谢你还我。”

在看了看钱和证件还在之后,我将钱包收入自己的怀中。因为我并不关注和数清自己钱包所拥有的金额量,所以我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偷走了几张100元的人民币。

“…………”

对方并没有说话,仍旧是傻傻的看着我。她那看起来有些黯淡的眼瞳里,充满着似乎是对于我的恐惧和害怕。不行,不能让这家伙逃掉。

“话说,我还有事。你没事咱们就分道扬镳吧?”

我选择趁机和这偷窃的女生告别,然后再报警跟踪她,最后将她绳之于法。

“…………请问,你真的是佟海廖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在这时,我发觉了一辆白色的奇瑞牌小轿车上印有“公安”两字的警车。警车上还有一个警觉的看着四周的警察。当他看到我的眼睛正看着他时,他不由得机警的走下车来,并向我走来。我有些恐惧的颤抖了一下,还是打算让警察解决这件事情。

“怎么了?”

警察走过来后首先问了我一句。

而我也终于可以将这女生是偷窃犯的真相说给警察听。然后——

“警察叔叔,这家伙是偷窃犯。她偷了我的钱,然后还假惺惺的送了回来。”

女孩面色震惊的看着我,眼里满是不解和委屈。而警察也先是露出了一幅吃惊的面容,随后皱着眉头询问起那个偷窃的女生。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今年多少岁?”

“…………”

“你偷了多少钱?”

“…………”

警察的询问并没有起到效果。相反,这女孩认识到了自己的罪行,慌乱的转头就跑掉了。

“警察叔叔,这家伙不仅偷我的钱,还要逃逸啊!”

“嗯,没事,你留个名字和电话以及住址,然后就回去吧。以后抓到那女生后有什么事,我会让你辨认和当证人的。”

“嗯。为了社会的安定,我义不容辞!”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与警察做了告别后,怀着爆棚的正义感向自己家走去。

而仅仅过了五天之后,我就被警察叫到了警局用以辨认那个女生偷窃犯的面容。

刚刚走进审问室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了这女孩就是周一晚上还我钱包的那个可恶的女贼。有些幸灾乐祸的站在她对面,大胆的指认她。

“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的钱包,还偷了我的钱。”

而女生愣愣的看着我,眼里仍旧有一丝不解和痛苦。罪犯那眼角的悔恨泪水让我觉得自豪感满溢。

“龚雅蝶,你认罪么?都有证人亲自指认你了,你还有……”

没错,都有我亲自指认你了……什、什么?她的名字叫做龚、龚雅蝶?

我立刻怔怔的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被手铐捆绑着双腕,坐在凳子上那个名为龚雅蝶的少女。不,一定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不可能那么巧的——我安慰着自己的心里。

“还说自己为了实现约定?你这个嫌疑犯哪里有约定?从杭州只身前来,还没有什么钱的人都会那么说。偷人钱财还说为了给人拾钱包……”

约定……约定!这女孩和警察们说为了约定而来?而且她是杭州来的?

仔细看着女孩的面貌,我突然感觉这女孩就是过去我的初恋情人——龚雅蝶。

“等等。”

“嗯?佟海廖同志,你想说什么么?”

警察那严厉而又不容置辩的语气,让我感觉有些不敢喘气。但是我不想就这样,因为这个偷窃嫌疑犯,极有可能就是与我约定的女孩之一——我心爱的初恋女孩龚雅蝶。

“你真的是龚雅蝶?真的是那个她么?”

我傻傻地询问着,而对方只是眼圈红红的咒怨般看着我,委屈的情绪却丝毫没有呈现出来。

“你说话啊,你究竟是不是她!”

我感觉有些不能忍受,随即大声的问着对方。而她仍旧沉默中,顺势还低下了头。

不过她口袋里的那片用塑封袋塑封好的干枯枫叶,飘落到了地上。我拾起了那片枫叶,上面的一句话令我当场震慑在了原地。

那片早已泛黄的巨大枫叶上,一行用黑色马克笔绘出的小字,

“10年后的7月22日,我和佟海廖以及贾飞(菲)将要在约定的枫树下见面哦。好期待!”

我傻了,手中的那片枫叶随即再次落到了地上。警察的呼喊声如同蚊子一般,我根本无法听到,而眼里的龚雅蝶,此时也只是颤抖的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我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把自己过去最喜欢的女孩,诬告成是偷窃犯?

为什么?!

“佟海廖同志,您怎么了?”

一旁的警察不解的看着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啊,警察叔叔。这个女生……”

“嗯?怎么了?”

警察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我。

威严感又令我有些惧怕,但是最终我还是选择说出实情。毕竟那个戴着手铐的女生嫌疑犯,是我过去一直暗恋至今的青梅竹马——10多年未见的龚雅蝶。

“警察叔叔,她并不是……”

而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性闯进了审查室内。他长相十分彪悍,让我感觉到了无声的压力。这男人我从过去就有印象,而且小时候就很害怕他。童年时的回忆也隐约有些回忆起来。

当男人闯进来的同时,龚雅蝶也惊恐的看到那个人。她睁大双瞳、惊恐的大声尖叫起来“爸爸,不要打我、不要伤害我”,紧缚住女孩双腕的手铐也在其作用下咔咔乱响。

男人却怒目圆睁的走向前来。过去被这家伙呵斥的样子历历在目般回想起来。这男人的身份也同时回忆了起来。

——没错,他就是龚雅蝶的父亲……名为龚胜的男人。

这男人身着一袭老旧的皮夹克,领口和袖口早就有些脱线。乌戚戚的泛黄外套上,扣子也脱线般的挂掉在外。他那原本黑色的头发早已变得花白,脸上的皱纹犹如被刻刀雕刻一般,一片片的增多。皮肤也不像同龄人那样,都变的如同老年人一样松弛下坠。

男人从我的身旁走过,一股令我深感厌恶的浓重臭酒味令我皱起了眉头。我看着走路有些摇晃的他内心暗念着“不好”,便不顾一切的走到他与龚雅蝶的中间位置。

“你是,佟海廖?”

他歪这头,用一副像是看到珍奇人物一般的眼神盯着我。不过我不经意间看到对方那攥紧并暴露出青筋的拳头,令我有一些恐惧。

而这气氛就如同进入百年难遇的冰霜窑洞一般,痛彻心扉的凉。但是我不能离开两人的中间,要不然不知道龚叔叔会对他女儿做出什么样的暴力行为。

“请问,你是龚雅蝶的父亲么?”

我们旁边的警察突然打破了这沉寂,横插入这场无声的战争之中。而醉酒的男人也终于清醒过来,他放弃了怒视着我,转头看向警察,表情也变的和颜悦耳起来。

“啊,是的。我女儿不可能是偷盗嫌疑犯,这小子肯定说谎了啊。他过去就爱说谎,还经常偷我们几家的东西呢!”

这男人转而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我的头上。我不禁有些愤怒,便走过来大声吼道:

“我哪里偷过东西,我哪里说过慌!?不要给我胡乱安插罪名!”

男人听完我的辩解后,表情随即变得不悦。他翘起眉头,蔑视般的朝我走来。

“胡乱安插罪名?我就胡乱安插怎么了?你敢说不我打死你信不?”

男人说完便抡起了拳头,向着我就想要打过来。而警察看了觉得大事不好,急忙用擒拿术将这家伙擒在地上。

“不要动粗!”

“不,我爸爸说的是真的。那个男生、不,佟海廖他原来经常偷我们几家的东西,以及无缘故的说谎……”

正当我不爽的俯视看着龚胜的时候,龚雅蝶却突然说出了这么惊人而又不切实际的谎话。

警察听完后顺势放开了醉酒男人的双手,并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让我不禁有些全身发毛。果然又是这样,果然警察对我还是心存芥蒂!

我必须向警察辩解,要不然本来清白的我就被诬告成了嫌疑犯了。

“警察叔叔,别听他们瞎说,我根本什么坏事都没做……”

话刚到一半,我却猛然间想起自己对原先那些看不起我作画的人的嘲讽与辱骂,以及种种的不屑。不过,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起这些事情啊,这和做坏事又有什么关联啊!

“警察,这小子在说谎,千万别信他说的话。”

龚胜好像抓到了警察的心思,假装认真的给警察旁敲侧击般定下我的罪行。

“是、是的,他爱说谎,也在过去偷、偷了不少东西。”

我这次并没有听错,龚雅蝶用很大的声音真切的说出了这种种的谎言。我愣住了,一句辩驳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佟海廖,这件事情就先这样。你先回家吧,有什么事情记得随叫随到,保持手机的通畅。”

当警察冷峻的向我警告道之后,我情绪低落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佟海廖……”

不远处,女生那纤细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转头望去,发现了面无表情的青梅竹马——龚雅蝶。

夕阳开始西沉,赤红色的阳光如背景般洒在女孩的全身,让我感觉很是飘渺和残酷。我为女孩的谎话感到不悦,随即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事?”

我不爽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

“没事,反正你是在报复我把你送进警局的过失——不是么?”

“不是的,我只是……”

“没事的。反正这次的枫叶聚会,我不会去了。祝你和贾菲玩的开心愉快哦!”

我赌气的哼笑起来,然后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失望之地。

——但在这之前。

“啪”,龚雅蝶那小巧而有力的手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我有些余怒看着她,却吃惊的发现青梅竹马眼角溢出的泪花。

“……笨蛋,大笨蛋!”

女孩露出失望的表情,跟随其身后鄙视我的父亲走掉了。我傻傻的愣在原地,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泣和抱怨我。

但我唯一明白的有一点——

我好像说的话太重了,为什么明明期待那么久的约定,我却在那时候赌气就说不去了呢?为什么我会那么轻易就放弃呢!

为什么!?

怀着五味杂陈的思绪,我独自走在傍晚的宁静小道上。每走过一小截街道,那里的路灯就响应般的亮起,照在我行走过的幽静小道上,以及照在我那情绪复杂的孤僻身上。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她会那样对待我?还有为什么她的父亲会变成那个不堪的样子?

无数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萦绕不散,犹如炸弹般将我的头弄得疼痛异常。我甩了甩自己那积沉过多问题的脑袋,内心仍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

路人们仍旧稀稀疏疏的从我身旁掠过,一个个过客一般的与我擦肩而过。他们有的在为自己的成功欢笑,在为自己的失败而伤心,在为自己做错事或是说谎惊恐,在为自己将来的人生而踌躇不前。

我也是一样。为自己作品的无数次失败而郁闷,为自己的一件小事成功而欢呼,为自己的不成熟之后而悔恨万分,为自己的人生感到彷徨。

——还为了,自己现在的鲁莽而感到悔恨。

为什么自己会和龚雅蝶发生口角?她不是自己过去最爱的女生么?

思绪混乱的在脑中不断盘旋着,就和这傍晚的漆黑景色一样,让我感觉自己的头就要爆炸了。

自己竟然会说那种不成熟的放弃约定般的话语,真是失败。更令自己感到无法原谅的是,自己竟然和一个女孩、还是自己过去最喜欢的女生置气。

“哟,这不是咱们学校的大画家佟海廖么?怎么着,作品又刷下去了?”

就在我郁闷的自我检讨之时,一个熟悉而又令我生气的声音出现在我耳畔。我猛的抬起头,发现那个长相不怎么样的古贺竟然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那女生也一脸媚态的看着这混蛋。

“我现在没工夫和你斗嘴。”

我哼了一声,用有些不爽的声音和他擦肩而过。

“古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佟海廖么?那个神经病的傻子佟海廖?”

“是是是,就是他。你看,这家伙一看不就是个傻子么,我蠢弟弟古贺还说这货是个天才,只是脑子不开化,其实就是个脑残吧?”

古成放开他女友跑到我的面前,并且强硬的用手将我的头扳了过来。

被突然袭击了这么一下,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然后猛然间恢复了意识。被这么一搞,我原本就有些生气的情绪,顿时更火上浇油般燃烧起来。我脑后感觉生出无数个愤怒的十字符号,手上和头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

啊,这家伙是古成没错。古成,是我同班同学古贺的双胞胎哥哥。他和古贺长相极其相似,但和平凡的弟弟古贺不同,古成是一个对音乐有绝对乐感的天才校园歌手。他所在的学校是我们城市最棒的音乐学府,也是让无数人感到高不可攀的地方。不过那里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和浪**生的诞生地而已。

古成也深受那里的感染。这家伙本性就自大,再加上这些俗不可耐的特性,更让我感觉就是个垃圾的集合体。比起那位有些缺点却只是让我怒骂的弟弟古贺,古成这家伙让我感觉真想揍他一顿。

“古成你这混蛋,有种再说一遍?”

我忍着怒火,用自己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性低声询问道。双手已经紧紧握成双拳,随时都可以出击。不可以丧失理性,我的意识在稍稍地警告着我。

“啊啊,傻子佟海廖。你昨天说我那蠢弟弟的话,我的亲卫队可是都听到了啊。”

“呵呵,你竟然祸害到我的班里了啊,那垃圾的桃花性格。”

我哼笑般的放弃了动武,然后转用唇齿来向他挑衅回击。而对方听完我那充满敌意的话语后,眉毛轻微地挑了挑,随即脸色阴沉了下来。

“话说啊,佟海廖。你认为你惹怒我会有好果子吃么?我告诉你,我可以找人让你一辈子都躺在医院里,再也起不来的,信么?”

“哦,我偏不信,你有那个本事来试试啊。”

我用手拍下了他那狠狠拽着我衣领的手,然后蔑视般的和他擦肩而过。而当我用余光看到他最后一眼的时候,他正脸颊憋得通红,愤怒的大声吼道:

“佟海廖你等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日泡妹子三百个,不辞长作麻子王。”

我忘记了刚刚的郁闷,戏诌般的哄笑走向归家的路。刚刚的迷茫一瞬间变得澄明,我决定还是去周日的那里,那个约定好长大后携着约定去枫树下的地方。

“你回来了啊。”

当我走到家门口,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大门的时候,父亲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并一下叫住了我。

我立即转过头,表现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因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嗯,我回来了。”

“我问你,你今天被警察请进公安局了吧?!”

“…………”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难道说——猛然间,我想到了警察为何要我家人电话的原因,和父亲知道我被请进派出所的结果了。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毕竟警察给我打过电话了,而且……你以后别给我乱惹事了好么?”

“给你惹事!?我根本无意给你惹事,有本事你不接那通电话不就好了么!?”

我怒不可遏的看着他,刚刚阴转晴的好心情再次被打散。本想忘记在警局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可这个男人却令我旧事重提,顿时心里开始忧郁和恼怒起来。

“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你这个没有梦想、没有一切的男人。只顾着眼前的利益,我不想和你一个模样!”

我猛然回想起自己过去的悲惨模样,身体不自觉的因恐惧开始颤抖。

而母亲应该是听到了我和父亲在门口的激烈争吵,急忙小跑似的开了大门,看到我那因回忆而恐惧的模样,以及父亲那愤怒得双目圆瞪的样子,不由得吃惊般的裂开了那干涸的嘴巴。

“佟辉、儿子,你们不要吵了好么?在这里吵的话会被邻居们耻笑的。”

“是这家伙对着我干!”

父亲的情绪仍旧火爆异常。他用手拽起我的领口,并把和他差不多高的我一把提起来,质问般的说道:

“我就问你一句,你难道想和我对着干么!?”

“咳咳咳”我被他提着的时候,感觉咽喉处如同被掐紧一样窒息,不断地剧烈咳嗽声使得母亲有些害怕的用手拉住父亲提着我身子的那条手臂,然后哀嚎般的恳求道:

“佟辉,你快放下儿子。他、他……肯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母亲说着眼里充满了泪水。

“玲,你总是向着他说话。要知道这个不孝子,画油画我本就不同意了,而又给我去警局惹事情。再说他高中的时候,可没少犯错被警察们带往派出所哦!”

我被这冷酷的话语所激的愣住了,不过下一秒又清醒过来。愤怒的看着将我的黑历史抖搂的差不多的那个混蛋父亲,我暴怒般地伸手打掉了这家伙的手,然后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说过的,不要再提那些事情!可是你……!”

黑暗的思绪不断在我身体上蔓延。我感觉内心就像沉入湖底前的爆炸物一般,即将要将这一潭死水炸的飞起。

“混蛋!”

说完这句话后,我大步穿过母亲的身旁、大厅,跑进自己的卧室之中。

黑暗的世界没有亮光。我倚靠在自己的床铺旁,看着自己卧室中那些用自我之手创造的艺术品,黑色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嘿,娘娘腔……你又来这里画油画了啊?!”

一个身材不高、长相一般、留着中分短发的学生样高中生,耻笑般看着我以及我手中正在创造的艺术品。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屑的回过头继续创作。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我画的是一幅临摹写生,名字好像叫做《在马背上的姑娘》。

他身旁跟着的三个跟屁虫看到我如此冷漠的表现后,立即愤怒的将我抓了起来。失去了手中铅笔的我有些不爽的看着他们,眉头刻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你们想干什么!?我好像没招惹你们吧!?”

我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铅笔,然后……

我刚刚拾到铅笔的手被一个戴着眼镜、瘦小的男生用脚狠狠地踩在了其脚下。脆弱的铅笔因为这一击而变得粉碎,无法在支撑我去完成这幅临摹作品后面的创作。而我也被这一现实弄得有些愤怒起来。

“干什么?大哥不喜欢你这个娘娘腔。”

另一个臃肿的家伙眯着眼睛,嗤笑般的看着我。突然,他一把将我的画从绘画板上撕了下来,然后狠狠扔在地上,并用脚给整个踩脏。

我顿时愣住了。而他们也哈哈哈哈般剧烈的嘲笑着。我感觉地上那画作里的人物突然变得肮脏许多,而仰起头怔怔看着他们也觉得他们肮脏了许多,就如同画中的人物一般。

小学毕业时想要在以后画出约定女孩们的梦想被摔得粉碎,现实突然变得残酷而又肮脏。我明明没有发火,却不知为何私自大喊了一声“去死吧”,便失去理智般向这四个混蛋挥拳冲了过去。

最后,我因为将高中同学的对方四人打成重伤,而被送往警局实行管制。而就在这时,我发觉我再也无法画出肮脏的人类,只能画风景来延续自我那美好和高尚的梦想。

停止了那些灰色的回忆,我看向那些高雅的风景画。这些都是我的杰作,虽然得不到他人认同,但是……我也——

不知为何自己竟然不哭反笑起来,也许是感觉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去找警察吧,毕竟伤口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愈合的。

一阵困意突然袭上我的脑袋,我无法抵制住睡魔的侵扰,沉沉的瘫坐在床铺边缘,慢慢的阖上了双眸。

一阵凉风把我吹醒。

我仰起头,莫名的看向四周的景色。除了一群人如同哀嚎般的在叫嚷,我还发现我看到了自己即将触碰到天际的身子。我也因为恐惧而惊呼出声,但是却没有任何人理睬。俯下头一看,自己原来是坐在游乐设施海盗船上。

“啊啊啊,不要啊……呵呵呵!”

我身边坐着的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花边小衬衫,下面的米色超短百褶裙让我感觉很是难堪。但是对方却毫不在意。虽然她的面容像是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对方的情绪和面容,但是——

我却知道,对方那种莫名熟悉的味道。

不可能是我的妹妹,因为她的气质太过于高雅和温柔,和那个混蛋的妹妹一点也不一样。那家伙只会让我感觉无端的怒火,以及十分讨厌的毒舌。

“海廖,谢谢你带我来这里。真是太有趣了。”

当海盗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女孩向着我如此感谢道。我们两人走下海盗船,而我的嘴巴却不受控制的回应道:

“……,没事的,毕竟我和你是好朋友啊!”

女孩听完我的话沉默了,随即变得不安起来。她抬起头,然后大声的喊了句“佟海廖,你这个大笨蛋”,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我愣在原地,随即也追了上去。短短的几步就追上了对方,并且用手一把握住了对方那纤瘦的玉手。

“……,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啊,我难道哪句话惹你不开心了么?”

不解的歪这头,不解风情的用怀疑般的语气问道。对方听完我的话后,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泪水也从脸上滴落到地上。

“佟海廖,你什么都不懂!”

女孩一甩手,清脆的响声立刻响遍全场。所有游客都莫名的看向我俩,然后窃窃私语起来。

“……,咱们走吧。”

从人群中突然出现的男人,握住了女孩的纤手,然后拉着默默哭泣的她,便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等等!”

我大声的呼喊道,想要再次握住女孩的手。这个女孩在我的第六感中,应该是很重要的。虽然不能具体说明,但是对方悲伤却感觉无比的难受。

而当我将要握住女孩手的时候,脸庞埋在阴影中的男人一下子就甩开了我的手。手上顺势也多了一个红红的印记。我顾不上这些了,有些愤怒的大声吼了起来:

“……,我……”

话到嘴边我竟然愣住了,对方却不依不饶般哼笑起来,然后冷冷的讽刺道:

“佟海廖,你根本就不应该呆在……身边。真正适合呆在她身边的,是我!”

“…………”

我因为呆愣而只是傻傻的怔着。但睡梦中我那真实的灵魂却不由得大声怒吼了起来。

‘佟海廖,给我醒过来啊!那个女孩不是对你很重要么?那么就去勇敢的和那个男人对抗啊!你傻愣着干什么啊?’

但是自己的话语却始终传不到自己的肉体之上。“他”仍旧是一副呆住的样子,然后傻傻的看着男人拉着自己重要的女孩越走越远,却没有任何的行动。

女孩突然回过头,像是看向我自己。我也被这行动弄得更加吃惊,心中的疼痛更加明显,如同无数的针刺向心房。

‘你在做什么啊,难道……’

“少废话,你根本就不懂!”

我肉体的自己竟然像是呵斥我一般,大声的兀自怒吼起来,像是对着我发火一般。我蓦然般愣住了。

然后“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对方还未抱怨完,我的意识就急速收缩,然后灵魂在这个公园里失去无踪,一瞬间就回到了现实。

躺在地板上的我,满头大汗的看着屋顶那本应纯白、现在却黑漆漆的天花板。梦中的景象过于真实了,真实的令自己都有些恐惧。就像过去那些被欺负而形成的梦魇般现实,就像自己亲属间那恶意般的讽刺和嘲笑。

用手背擦掉了额头的汗液,我猛的坐起身靠在床铺边。仰着头用手缕了一下额头的头发,然后莫名空虚的看向挂在墙壁上那钟朴素的银色钟表。

指针明确的指向凌晨4:45。

刚刚的梦魇仍然萦绕在心头,我拖着全身虚脱的身子,缓缓的走出自己的卧室、下了楼梯,来到并不怎么宽阔的大厅里,一股脑的瘫坐在沙发上。

“呼……”

呼了一口气,我仰头看向有些污损的白色天花板。上面跳跃式的布满很多的灰色污尘,就像人一生之中多次的错误抉择一样。

那个梦中的我,也错误抉择了自己的方向。我回想起梦境里那虽然真实但是不切实际的片段后,不由得哼笑了一声。

“咳咳咳……海廖,你怎么不去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母亲一边剧烈咳嗽着,一边关切的问着我。她的脚步十分的轻,以至于在母亲说话和咳嗽之前,我都不知道她从卧室里走出来的事实。

“啊,我睡不着了。”

“因为什么?前两天的那个油画展是原因么?”

“嗯,算其中之一吧。”

我不好明说,只是敷衍似地想要让母亲快一些回到自己的卧室之中。但她却突然坐在沙发上、我的身旁看着我。

那有些暗淡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丝让我感觉恐惧和不安的怀疑感。我急忙转过头,害怕和对方四目相对后让母亲觉察到什么。

“妈,你说我究竟能不能成功呢?”

“孩子,不是妈妈看,而是你自己要去看、要去努力干。不努力只会空口说大话,是不会成功的。”

“嗯,我明白。”

Yes,成功转移了话题!

“不过,你刚刚在转移话题吧?”

呃,老妈的敏锐神经让我猝不及防。我傻笑着,来打退母亲进一步的疑问和追问。

“没、没有啊!”

“咳咳咳,你骗我也没用。是不是你最近又想起了初中时候那些可怕的事情,结果导致自己害怕呢?”

母亲的话让本来有些淡忘过去的我,再次回忆起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冷汗随即流了下来。

不过看着母亲那本就不好的身体,和费力咳嗽的样子,我不由得心生怜惜,假笑着打诨说道:

“不是啦,我只是刚刚肚子饿了,下来找些吃的而已。”

从沙发上站起身,我来到冰箱前并打开了冷藏室的大门,假装寻找自己想要的食物而在里面乱翻一通。一股凉气让我身体有些哆嗦,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别忘记拿出来之后,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再吃哦。”

母亲看着我,不知为何摇着头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知道了。”

我见母亲关上了卧室的大门,才用手轻轻合上了它,然后疲劳般蹒跚走回了沙发上。刚刚的噩梦所释出的汗液和冰箱里的冰冷温度,让我感觉莫名的寒冷,虽然是盛夏的凌晨,我还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叮咚~叮咚,现在时间——五点钟哦。”

挂在大厅沙发那面墙壁的钟表发出一声声机械般的提示音。毫无睡意的我坐在用墙上橘灯照亮的昏暗大厅之中,仍旧感觉这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寒冷,正一齐向我袭来。

还是看看电视吧——我用手快速摸索到了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并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了它。当凄厉的巨大声响从电视机里传出之时,我吓的急忙将电视声音调到了只有我能听到的细小声音。

“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父亲和妹妹那不爽的声音从不同的卧室里传来,我也有些不甘的回敬道:

“我在看一系列油画作品的电视展。”

正好这时电视里正播放着欧洲画家所创作的系列写景油画。我看着这些画作,感觉内心不能平静、心情极其低落,这些画作和我所做的画也差不多啊,而且有的还没有我的好呢,为什么他们就会出名,而我还在默默无名的做着噩梦呢!?

内心烦闷的换了一个台,里面的内容正好是一条娱乐新闻。而当我的眼睛定格在一个被记者和话筒以及其他偶像少女包围着的少女身上时,那熟悉的身影和长相,又让我感到内心平静下来。

“是她,那天的那个女孩。”

想起那天在大街上的种种举动,已经女孩那句宽容的话语——

让我顿时感觉无限的安逸,当时一切的噩梦都忘记或消散于无。

“凯明,他应该也是有什么烦心事,所以才没有注意到的吧。就原谅他这一次吧,咱们不还得赶时间参加新闻发布会吗?”

女孩那替他人找想的性格,以及那句微笑着的轻佻话语……

“我真名叫贾菲,有机会咱们下次再见吧!”

也让佟海廖心生涟漪。

她究竟是不是与自己约定的那个女孩呢?还是说只是名字一样呢?我用遥控器再次关上电视,仰起头看向在黑暗中的天花板,径自陷入到莫名的惆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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